《海上虹霞》

概况:中篇社会言情小说,20万字

连载于1941年4月11日——1941年8月27日,署名霄羽

1949年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,共二分册,各有书名:海上虹霞、灵魂之锁,署名王度庐。

背景:民国 青岛

内容提要:

《海上虹霞》是一部完全以青岛为背景的中篇小说,用倒叙开头:二十年前,北京某户部主事家的小姐小卿,跟车夫柳贵私奔到青岛。投亲不得,柳贵抛下小卿,独闯南洋,小卿乃被流氓“皮鞋邓”霸占。

二十年後,三宝垄富商柳贵甫(即当年的柳贵)来青岛养病。女儿柳香蓉平时被父亲管制甚严,到青岛后,偶然遇到在四方路附近摆摊卖袜子的青年高林,产生爱慕之情,而高林正是已沦为暗娼的小卿之子。

柳贵甫被人认出本来面目后,小卿闻讯,登报联络,二人相见。柳贵甫见小卿尚有姿色,想把她收为临时外室。香蓉与高林的恋情被父亲发现,大受责备,她致信高林断交,说现在方晓得“爱情原来还需要身份与金钱”。高林得知母亲身世,发誓要对贵甫报仇。

风雨之夕,小卿找到柳贵甫的别墅,柳却责备她三十年来未守妇道,现在又让儿子来勾引香蓉,所以拒绝接纳小卿。争执中,小卿被打,旧病复发,吐血不止;埋伏暗处的高林忍无可忍,现身痛殴柳贵甫。

小卿归後不治身亡,贵甫父女返回南洋。高林接到香蓉来信,说青年应该快乐,不要让老人的阴影覆盖在我们身上;又说,现在又晓得了爱情是月,可观而不可摸,是海水,可看而不可在其中生活。再后来,高林又在海水浴场见到过婚後来青岛避暑的富家少妇香蓉,不禁感慨万千……

评论:

   当年王度庐在青岛私立圣功女中(今青岛七中)和青岛市立女中(今青岛二中)代課,分別教授國文和歷史、地理。他的社会言情小说特别受到那些女中学生的欢迎,据说,“下课後学生常常把他包围起来,要求他不要把“范菊英、白月梅们“的下场写得太惨了”(《落絮飘香》、《古城新月》中的女主角)。 因为《海上虹霞》纯以青岛为背景,这部小说的语言和描写方法更带“新文艺腔”,故事又被写得相当浪漫,所以那些女学生更加风魔了,据说竟有女孩子特地跑到 四方路一带去寻找那个“高林的袜摊儿”;由於书中几次写到高林与柳香蓉在海滨公园(今鲁迅公园)的海滩礁石上约会,所以青年男女也就把此地“变成了‘鸳鸯海岸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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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城新月》

概况:长篇社会言情小说,40万字

连载于1940年2月3日——1941年4月10日,署名霄羽

1948年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,共四个分册,各有书名:朱门绮梦、小巷娇梅、碧海狂涛、古城新月,署名王度庐。

背景:民国 北京

内容提要:除夕将到之时,富家公子柏骏青为逃避父亲强加的婚姻, 中断学业,从南方来到北京姑母家中。表妹祁丽雪与骏青原有感情,现在对其更为倾心;骏青却因失去父亲的经济支持、生计尚无着落而不敢回应表妹的爱意。

姑父祁悦斋不满骏青的叛逆行为,更不愿丽雪与表哥亲近,所以对骏青十分冷淡。骏 青于是迁出祁府,在西城水车胡同的一个破庙里租房,与落拓作家刘醉生为邻,并且结为好友。醉生介绍骏青在慈善学校教书,遇到一个好学而调皮的女学生白月 梅,骏青对她由厌烦到同情,教育她要自信、自强。白月梅是一户暗娼收养的孤女,性格刚强,因为拒绝养母非分逼迫而遭毒打,逃到水车胡同,骏青出于义愤,设 法相救。丽雪将她带回家中,祁太太认她为干女儿。骏青发现月梅长得和祁悦斋的二姨太梅素卿极为相像,而梅素卿则称与之毫无关系。月梅养母家的流氓小高向骏青要人,月梅为了不连累骏青而重回火坑。
   丽雪告诉骏青:父亲已正式禁止她与表兄交往,但是她已決心背叛家庭,骏青却说要向姑父说明自己与表妹并无特殊关系,丽雪闻言,颇觉寒心。骏青生活窘迫,又忽患肺炎,幸得丽雪尽心照料并给予经济支持。痊愈之後,骏青又失业,丽雪为之另在府右街租屋将养,骏青十分感动,表示愿接受她的“一切”。
   刘醉生又发现白月梅行踪,与骏青一起再将她从白家救出, 丽雪留她住在祁府,视若姐妹。梅素卿已猜出月梅确是自己的私生女,却不敢相认。丽雪的同学,张次长之女淑范一再向骏青表示爱慕之心,其兄锦生则表示要为他 谋职。骏青一方面决定要与丽雪结婚,一方面又对张淑范说:自己与丽雪仅为亲戚而已,并无其他亲密关系,月梅知道後,责备他辜负丽雪,敦促他快与丽雪订婚。 订婚之後,骏青又因丽雪无吃苦准备而暗生反悔之念。

丽雪偶然发现张淑范给骏青的情书,骏青说明自己对张毫无感情,但在争执中又说丽雪本来也不是他理想的爱人。丽雪挑明他爱的是白月梅,月梅因此又出走,白家则将骏青扭送衙门,告他“拐带”养女。丽雪请刘醉生与白家谈判,白家同意由丽雪偿付抚养费,还月梅以自由,同时撤诉。骏青回来后,丽雪却说要去青岛休养,治疗爱情的伤痕。
   骏青托醉生为白月梅谋一职业,自己随後赶到青岛。丽雪对他颇为冷淡,并且更加奢靡颓 废。骏青发现丽雪与一青年男子同看电影,深夜未归;寻到海滨浴场,发现丽雪与該男子在海里游泳,竟把此人淹得半死,骏青救起此人,发现竟是张锦生。原来他 因追求丽雪不得而生嫉恨,前述种种纠葛,多由其阴谋造成,所以丽雪设计对他加以惩罚。老邻居张大爷以介绍职业为名,欺骗白玉梅,使她又落入另一家暗娼之 手,企图通过她来敲诈某督军的少爷。月梅伪允,趁与少爷外出之际,摆脱监视,在梁霞等女大学生的掩护下逃脱虎口。
   骏青回京,对月梅诉说丽雪挥霍、乖戾,无法忍受,又表示与月梅永远是严肃的师生关系,自己将到西山孤儿院上班,不再回城。丽雪亦归,对月梅说,骏青爱的正 是月梅,月梅表示决不可能与骏青结合,希望丽雪与骏青和好。月梅决心离开柏、祁二人,她先去访问生母梅素卿,梅仍不肯相认,反劝月梅安心做骏青的“姨太太”, 月梅伤心之至,昏昏然出门,被汽车撞伤。刘醉生将月梅送到平民医院疗伤,经过一系列曲折,医院将伤愈的月梅留下,作为见习护士;又因其成绩优秀,保送她进 了护士专科学校,她终于在骏青等人的帮助下走上了自强自立之路。又到除夕,丽雪请月梅一同过年,当夜竟服安眠药自杀,被月梅救活。月梅雪夜上西山,拉回骏 青,使与丽雪和好,确定婚期。
   不久,丽雪访月梅,说婚事已获双方家长谅解,自己将先到上海,争一份遗产,好与骏青过活。骏青则为月梅安排和生母见面,揭开了她的身世之谜。他对月梅说: 离家一年来,所获得的唯一成功,就是造就了自立、自强的白月梅。而祁丽雪实际上颇阴险,自杀事件是她的预谋,决定结婚也是为了争遗产。月梅发现骏青向丽雪 屈服乃是自我牺牲,就劝他留下,骏青却说:自己尚无与社会奋斗的能力,要回去好好学习学习。柏骏青终因找不到理想的出路,苦闷异常,又回家去了。

评论:

刘醉生这位落拓而侠义、沉醉而清醒的作家,阅世甚深,对事物、人性看得极透,又不乏睿智,可能会得到许多读者的喜爱。

祁丽雪是一个新派人,性格内涵又极其丰富、复杂,她接受了西方教育,物质生活优裕,精神上却很苦恼。她追求爱情与个性解放,却又摆脱不了自身的世俗或庸俗,这就决定了她的“五四性格”的最终消亡。——“娜拉”闯出了家,又重新回了家!

而柏骏青则很像十九世纪俄国文学中的“多余的人”,虽满怀理想和善良愿望,然一事无成,他的优柔、矫情使他最终成为一个悲剧人物。“金錢”以及由它而導致的人性“異化”,是柏祁爱情悲劇的根本性的、社會性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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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洛阳豪客》

概况:中篇侠情小说 1949年,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,分正集、续集两册,约15万字

背景: 清末 洛阳

内容提要(群众版):清朝末年,豪门小姐苏小琴容貌出众,武艺超群,因打退前来抢亲的“鲁家五虎”而名扬洛阳。江南美少年李剑豪男扮女装到苏家避难,二人情同“姐妹”。不久真相识破,“姐妹”成为恋人。但又因江湖恩怨,情人又成冤家,酿出一场悲剧。

   《洛阳豪客》中充满盘根错节的仇雠:苏老太爷因为当年杀伤云二寡妇,现在遭到寡妇之女云媚儿及其同伙的追杀;苏老太爷的女儿小琴因为不肯下嫁鲁宅而杀 死、杀伤鲁家五虎,从而与之结仇;少年侠客李剑豪因为杀死江湖上第一剑客高炯而男扮女装躲到苏家,与小琴相爱,高炯之子则联合云媚儿等,追踪到苏家,欲报 杀父之仇;苏老太爷识破李剑豪的真面目後,又被李剑豪失手杀死……

初看起来,这部作品的主要故事应是苏小琴和李剑豪的爱情悲剧,主人公也应是苏、李二人。然而,书中还有一位更加重要的人物——楚江涯。这位“一半少爷,一半江湖侠客”的“凌霄剑客”,是个贯穿全书的人物:他是所有事件的见证者;他曾给予苏氏父女和李剑豪以得力的协助;作品的最後一章,题为“闻说有人刎颈死,古都三访,洛阳豪客尽馀情”,所谓“刎颈死”,指的是李剑豪因为无颜再见苏小琴而自杀,所谓“洛阳豪客尽馀情”,则指楚江涯第三次走访洛阳隐凤村,探望因病不出的苏小琴。如此说来,《洛阳豪客》这个书名,竟也是由楚江涯而来的。

评论:楚江涯这个人物身上所体现的喜剧精神,在於他对苏小琴的“暗中单相思”与他的显意识及其他种种“外部制约”的矛盾。这种矛盾的性质、形态,与《宝剑金钗》中的李慕白、《臥虎藏龍》中的玉嬌龍所面临的都有区别。   由《洛阳豪客》体现出来的喜剧精神之所以值得注意,至少有三个原因:其一,它的审美内涵、形态,都不同於“鹤-铁五部曲”中所曾含有的喜剧因素。例如,《鹤惊昆仑》裏少年江小鹤身上的“小顽童”精神或《卧虎藏龙》裏刘泰保身上的“甘草人物”精神,都含“靈肉一致”的色彩;而楚江涯故事所含的喜剧精神,则呈现为幽默,这是一种与自嘲、与睿智相联系的喜剧精神,顯現著“靈”與“肉”的反差。其二,在《洛阳豪客》中,喜剧精神是贯穿全作的,这是一部含有悲剧因素的喜剧作品;而在“鹤-铁五部曲”中,只有包含喜剧因素的悲剧作品,并无一部总体上可称之为“喜剧”的作品。其三,这种具有幽默色調的喜剧精神,體现为作者後期创作的一种倾向,不仅见诸《洛阳豪客》,而且见诸《风雨双龙剑》《春秋戟》和某些其他作品,所以反映着作者风格的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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