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鹤惊昆仑》

概况:长篇武侠言情小说,50万字

连载于1940年4月7日至1941年3月15日,原名《舞鹤鸣鸾记》,连载后曾由报社出版印行,后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。

《鹤—铁五部》之第一部。

内容提要:

江南鹤原名江小鹤,童年时,其父因犯“淫戒”,而被师父鲍昆仑“清理门户”,率众徒残酷杀害。小鹤立志报仇,历经飘泊、凌辱之苦,终于拜九华山桐柏老人为师,学得武林绝技。十年后下山,寻找鲍昆仑,兑现复仇誓愿。

鲍昆仑的孙女阿鸾与小鹤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,相爱甚深。祖父当然不会成全这份“孽缘”,于是做主将阿鸾嫁给大侠纪广杰,并使他们也与小鹤为敌。

小鹤非阿鸾不爱,然而却因身负“世仇”这个大包袱而不能与之结合;阿鸾始终为小鹤守贞,但亦因情仇交战而痛苦万分。

纪广杰与阿鸾入川保护鲍昆仑,中途陷身秦岭盗窟,小鹤先救出阿鸾,回身再救纪广杰 。阿鸾独坐山头,既恨爷爷当初做事太过,又觉愧对江小鹤与纪广杰,于是纵身跳崖。小鹤回来,只捡到她的红鞋一只。

江小鹤认为不能因与阿鸾的“私情”而不报“杀父大仇”,乃单骑入川,擒得鲍昆仑,押回汉中。途中忽生变故,鲍昆仑被铁杖僧救走。江小鹤追踪,竟然巧遇跳崖未死,也被铁杖僧救出的鲍阿鸾。阿鸾责备小鹤不肯放过爷爷,愿以身代爷爷受过,夺剑刺向自己胸膛,小鹤阻拦不及,已致重伤。江小鹤悲痛之至,鲍昆仑亦颇悔恨,离二人而去。

阿鸾、小鹤倾诉各自内心痛苦,深感互相都是“冤家”,所经历的都是“孽缘”,相约泯却上辈仇怨,只待阿鸾伤愈,立即结为夫妻。不料铁杖僧的师姐道澄,趁小鹤外出雇车之际,劫走阿鸾。道澄与小鹤曾有武当比武之约,江小鹤乃孤剑独闯武当,大战“七大剑仙”,正当他被众道人围困之时,纪广杰、李凤杰与小鹤师兄哑侠赶到,助小鹤会同武当掌门惩罚道澄及其同党,双方消释误会。此时,小鹤方知阿鸾又被哑侠从道澄手中夺回,现在庞员外家养伤。

小鹤、广杰化敌为友,一同赶到庞家,阿鸾已因伤重不治而香消玉陨。此时,鲍昆仑已经自杀,江小鹤也手刃了直接杀害父亲的凶手,但是当他护送阿鸾灵柩回到故乡时,不禁感慨无限,万念俱灰……

评论:   《鹤—铁五部》的写作顺序是,先写的第二、第三部,然后才回过头去写的第一部,即《舞鹤鸣鸾记》。

所以在首载的《舞鹤鸣鸾记》前面有一“序言”,这段“序言”对于考察这套系列小说的创作过程很有价值,全文引录如下:

内家武当派之开山祖张三丰,本宋时武当山道士,曾以单身杀敌百馀,因之威名大振。武当派讲的是强筋骨、运气功、静以制动、犯则立仆,比少林的打法为毒狠,所 以有人说“学得内家一二,即足以胜少林。”此派自张三丰累传至王咸来,咸来弟子黄百家,又将秘传歌诀,加以注解,所以内家拳便渐渐学术化了。可是后因日久年深,歌诀虽在,真功夫反不得传。自清初至近代,武当派中的侠士实寥寥无几,有的,只是甘凤池、鹰爪王、江南鹤等。甘凤池系以剑术称,鹰爪王专长于点穴, 惟有江南鹤,其拳剑及点穴不但高出于甘王二人之上,且晚年行踪极为诡异,简直有如剑仙,在“宝剑金钗记”与“剑气珠光录”二书中,这位老侠只是个飘渺的人物,如神龙一般。而本书却是要以此人为主,详述他一生的事迹。又本书除江南鹤之外,尚有李慕白之父李凤杰,及其师纪广杰。所以若论起时代,则本书所述之事,当在李慕白出世之前数十年了。

《舞鹤鸣鸾记》标志着作者对于“侠骨柔情”样式的进一步探求,也标志着“系列作品构思”的成形。   《宝剑金钗记》写的是“情”与“义”的冲突,《舞鹤鸣鸾记》写的是“情”与“仇”的冲突;《宝剑金钗记》写的是优柔型的性格,《舞鹤鸣鸾记》写的是偏执型的性 格。如果说李慕白、俞秀莲的爱情故事倾向于缠绵,节奏有如“紧打慢唱”,那幺江小鹤、鲍阿鸾的爱情故事就奔腾着火一样的激情,回荡着力度强劲的旋律。情仇 相扇,爱恨交织,各走极端的偏执性格互相碰撞、冲突,又相互牵连、纠缠,使这部侠情小说具有鲜明、独特的个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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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铁骑银瓶》

概况:长篇武侠言情小说,86万字

连载于 1942年3月至1944年,原名《铁骑银瓶传》,曾由报社出版印行,1948年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。

《鹤—铁五部》之第五部。

内容提要:

故事开始于玉娇龙与罗小虎分手约十个月后:

雪夜野店,单骑孤身,玉娇龙产下她与罗小虎的儿子,却被同店居住的方二太太用自己的女孩掉了包,留下一只银瓶为记。玉娇龙奋骑追赶,方二太太却被祁连山匪徒劫去,男孩也不知去向。出于天赋母性,玉娇龙对女孩视如己出,将她抚养成人,取名“春雪瓶”,让她称自己为“三爹爹”(满语,即“三姑姑”)。玉娇龙那被掉包的儿子,后来则被退隐江湖的原祁连山匪帮成员韩文佩收养,取名“韩铁芳”。

二十年后,玉娇龙母女闻名南北疆,人称大、小“春王爷”。

韩文佩亡故,铁芳得知义父真实身份和自己乃是“方二太太之子”,于是散尽百万家财,为寻母而闯荡江湖。途中仗义行侠,得遇女扮男装、身患重病的玉娇龙,结为忘年交。几经试探,玉娇龙已知铁芳确系自己离散的骨肉,但不便在途中相认,只告诉铁芳:要报劫母之仇,可先到天山之下,寻找一位自己“最亲近的人”帮助他,并嘱二人结为“终身伴侣”。铁芳决定服侍这位身怀绝顶武功而又病入膏肓的前辈一同入疆,行至白龙堆,遇狂风沙暴,玉娇龙终于不支,口吐鲜血,死在来不及相认的儿子怀中。

铁芳埋葬了这位“前辈病侠”,决定先将自己“寻母”之事放过一边,乘“病侠”所遗铁骑,西行了却她的身后之事。到达新疆尉犁,他在哈萨克赛马大会上初会春雪瓶,却被射伤,狼狈落荒而走。

春雪瓶往迪化寻找“三爹爹”,并欲拜见逢旨来疆的玉钦差即“舅舅”。途中得知“爹爹”死讯,赶往白龙堆,韩铁芳已在带伤料理起灵事宜。雪瓶十分惭愧,共同安葬亲人之后,给铁芳留下金银一包,自己前往迪化。铁芳追去,在古庙中结识罗小虎。

春雪瓶到迪化,玉钦差因玉娇龙之身世尴尬,不肯公开认亲。雪瓶夜探钦差府,被发觉,于战斗中杀死护府之镖头。官府搜凶,怀疑并逮捕在此住店的罗小虎。罗小虎始终认为雪瓶是自己和玉娇龙的亲生女,慨然为之顶罪。

罗小虎起解伊犁,在被雪瓶所杀镖头的同党私刑折磨之下,已经奄奄一息。铁芳、雪瓶得到哈萨克人支持,救出垂危的罗小虎。罗小虎至死不知铁芳是其亲生骨肉,惟谆谆敦促“女儿”快嫁铁芳,不要重蹈“父母”的覆辙。

韩铁芳与春雪瓶经历一系列情感纠葛和江湖争斗,终于亲眼见证了祁连山匪帮和方二太太得到应有的惩罚,二人也终成眷属。他们回想起父母天各一方、刻骨铭心的经历,咀嚼着自己身受的险恶诈伪,不禁感慨万千,于是决定携手归隐,永不再入江湖。

评论:

本书故事安排极富巧思,在第一回中就写得高潮迭起,扣人心弦,这在一般旧式武侠小说中极为罕见。

在本书的结构上,最震撼也最戏剧化的情节便是:父、母、子,原本天各一方,在二十年后,父母却都分别与儿子相见订交,结为忘年友,又均死在儿子怀里:一死于大漠狂飙中,一死于大雪纷飞下,都是天愁地惨的永别场面。

作者把罗小虎、玉娇龙与韩铁芳的关系,从亲情的层次升华而臻“义”境,实是难能可贵。

在情境设置上较前几部作品亦另辟新界,并描绘了在塞外天山、大漠草原上,哈萨克、蒙古等兄弟民族与汉族和睦共处的生活状况。

刊载预告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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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宝剑金钗

概况:长篇武侠言情小说,48万字

连载于1938年11月16日至1939年4月29日,原名《宝剑金钗记》,连载后曾由报社出版印行,后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。

《鹤—铁五部》之第二部。

内容提要:

《宝剑金钗记》主要叙述世外高人“江南鹤”的盟侄、侠士李慕白和侠女俞秀莲的爱情故事。李、俞先由比武而结识,继而在旅途中共度安危,相慕相爱。但当慕白得知秀莲已经许配孟思昭之后,便认为自己既不应充当“第三者”,更应避“施恩图报”之嫌,所以决心割断痴情。然而,刻骨铭心的爱情岂是割得断的?所以他又时时为“情”而苦恼。

到得京中,慕白结识隐名匿姓伏处牖下的“小俞”即孟思昭,相谈甚欢,结为生死之交;而孟思昭则已察知慕白、秀莲的爱情。恰逢京中恶霸黄骥北纠集李、俞的强敌世仇前来寻衅,孟思昭于是孤剑出击,终因众寡不敌,壮烈牺牲。此时,李、俞方才知道“小俞”真实身份,他们被这位挚友的义气深深感动,以至觉得双方如果结合,就是对这种高义的亵渎,于是更加坚定了终身不论嫁娶的决心。

作品中还穿插了李慕白与名妓谢翠纤的一段情孽。李慕白的这次“感情滑坡”,实际是因爱俞秀莲不得,而下意识地寻求心理补偿;谢翠纤则因李的犹豫、吞吐而误以为他也不过是个无特操的“江湖人”。悔疚之馀,她转而自暴自弃,委身腐朽官僚徐侍郎;慕白则因侠友史健刺死徐侍郎而蒙冤入狱。出狱之后,李慕白对谢翠纤失去热情,谢则因自己误解慕白而负愧自刎。这又在李慕白的心灵上留下了一处永远无法弥合的创伤!

李慕白、俞秀莲的恩人、挚友,内务府旗人德啸峰受黄骥北等陷害,流放新疆。慕白细密安排保护、善后措施,然后刺杀黄骥北,再度入狱,决心以一死报答思昭、啸峰之恩义,了断对秀莲的痴念;不料却被盟伯江南鹤从狱中救走。在德府保护啸峰眷属的俞秀莲,夜间醒来,发现枕旁放着慕白所用宝剑一柄,又有纸柬一张,上写:“斯人已随江南鹤,宝剑留结他日缘。”

评论:

《宝剑金钗记》的发表使当时青岛读者颇受震动。许多人逐日剪报,装订成册,珍藏把玩。那些鉴赏水平较高的武侠小说读者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天地;另一些读者则觉得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武侠小说——“‘武’味儿”不强,“生活味儿”却那么浓!令人读得揪心,读得感慨不已,余味无穷。

连载结束不久,民国二十八年(1939)九月,报社就推出单行本,“不及一月,即已售罄。乃决定重印五千部”,不久又即售罄。于是一印再印,共售出“数万册”。

在初版的《宝剑金钗》单行本上,有一篇度庐先生的自序:

昔人不愿得千金,惟愿得季布一诺,侠者感人之力可谓大矣。春秋战国秦汉之际,一时豪俊,如重交之管鲍,仗义之杵臼程婴,好客之四公子,纾人急难之郭解朱家,莫不烈烈有侠士风范,为世人之所倾慕。迨于后世,古道渐衰,人情险诈,奸猾并起,才智之士又争赴仕途,遂使一脉侠风荡然寡存,惟于江湖闾里之间,有时尚可求到,然亦微矣!余谓任侠为中国旧有之精神,正如日本之武士道,欧洲中世纪之骑士。倘能拾摭旧闻,不涉神怪,不诲盗淫,着成一书,虽未必便挽颓风,然寒窗苦寂,持卷快谈,亦足以浮一大白也。频年饥驱远游,秦楚燕赵之间,跋涉殆遍,屡经坎坷,备尝世味,益感人间侠士之不可无。兼以情场爱迹,所见亦多,大都财色相欺,优柔自误。因是,又拟以任侠与爱情相并言之,庶使英雄肝胆亦有旖旎之思,儿女痴情不尽娇柔之态,此《宝剑金钗》之所由作也……    这篇自序显示王度庐已经形成一种创作追求:由于他对人生之艰辛、世态之炎凉感受极深,特别是对于金钱使爱情发生“异化”的现象以及因情场主角“优柔自误”而导致的人生悲剧,体悟尤切,所以他要在自己的创作中把“武侠”的阳刚之美和“言情”的阴柔之美结合起来,营造出既慷慨又旖旎、既壮烈又缠绵、既苍凉又温柔的审美意境。

刊载预告:

 再版预告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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