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况:长篇武侠言情小说,48万字
连载于1938年11月16日至1939年4月29日,原名《宝剑金钗记》,连载后曾由报社出版印行,后由上海励力出版社出版。
《鹤—铁五部》之第二部。
内容提要:
《宝剑金钗记》主要叙述世外高人“江南鹤”的盟侄、侠士李慕白和侠女俞秀莲的爱情故事。李、俞先由比武而结识,继而在旅途中共度安危,相慕相爱。但当慕白得知秀莲已经许配孟思昭之后,便认为自己既不应充当“第三者”,更应避“施恩图报”之嫌,所以决心割断痴情。然而,刻骨铭心的爱情岂是割得断的?所以他又时时为“情”而苦恼。
到得京中,慕白结识隐名匿姓伏处牖下的“小俞”即孟思昭,相谈甚欢,结为生死之交;而孟思昭则已察知慕白、秀莲的爱情。恰逢京中恶霸黄骥北纠集李、俞的强敌世仇前来寻衅,孟思昭于是孤剑出击,终因众寡不敌,壮烈牺牲。此时,李、俞方才知道“小俞”真实身份,他们被这位挚友的义气深深感动,以至觉得双方如果结合,就是对这种高义的亵渎,于是更加坚定了终身不论嫁娶的决心。
作品中还穿插了李慕白与名妓谢翠纤的一段情孽。李慕白的这次“感情滑坡”,实际是因爱俞秀莲不得,而下意识地寻求心理补偿;谢翠纤则因李的犹豫、吞吐而误以为他也不过是个无特操的“江湖人”。悔疚之馀,她转而自暴自弃,委身腐朽官僚徐侍郎;慕白则因侠友史健刺死徐侍郎而蒙冤入狱。出狱之后,李慕白对谢翠纤失去热情,谢则因自己误解慕白而负愧自刎。这又在李慕白的心灵上留下了一处永远无法弥合的创伤!
李慕白、俞秀莲的恩人、挚友,内务府旗人德啸峰受黄骥北等陷害,流放新疆。慕白细密安排保护、善后措施,然后刺杀黄骥北,再度入狱,决心以一死报答思昭、啸峰之恩义,了断对秀莲的痴念;不料却被盟伯江南鹤从狱中救走。在德府保护啸峰眷属的俞秀莲,夜间醒来,发现枕旁放着慕白所用宝剑一柄,又有纸柬一张,上写:“斯人已随江南鹤,宝剑留结他日缘。”
评论:
《宝剑金钗记》的发表使当时青岛读者颇受震动。许多人逐日剪报,装订成册,珍藏把玩。那些鉴赏水平较高的武侠小说读者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天地;另一些读者则觉得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武侠小说——“‘武’味儿”不强,“生活味儿”却那么浓!令人读得揪心,读得感慨不已,余味无穷。
连载结束不久,民国二十八年(1939)九月,报社就推出单行本,“不及一月,即已售罄。乃决定重印五千部”,不久又即售罄。于是一印再印,共售出“数万册”。
在初版的《宝剑金钗》单行本上,有一篇度庐先生的自序:
昔人不愿得千金,惟愿得季布一诺,侠者感人之力可谓大矣。春秋战国秦汉之际,一时豪俊,如重交之管鲍,仗义之杵臼程婴,好客之四公子,纾人急难之郭解朱家,莫不烈烈有侠士风范,为世人之所倾慕。迨于后世,古道渐衰,人情险诈,奸猾并起,才智之士又争赴仕途,遂使一脉侠风荡然寡存,惟于江湖闾里之间,有时尚可求到,然亦微矣!余谓任侠为中国旧有之精神,正如日本之武士道,欧洲中世纪之骑士。倘能拾摭旧闻,不涉神怪,不诲盗淫,着成一书,虽未必便挽颓风,然寒窗苦寂,持卷快谈,亦足以浮一大白也。频年饥驱远游,秦楚燕赵之间,跋涉殆遍,屡经坎坷,备尝世味,益感人间侠士之不可无。兼以情场爱迹,所见亦多,大都财色相欺,优柔自误。因是,又拟以任侠与爱情相并言之,庶使英雄肝胆亦有旖旎之思,儿女痴情不尽娇柔之态,此《宝剑金钗》之所由作也…… 这篇自序显示王度庐已经形成一种创作追求:由于他对人生之艰辛、世态之炎凉感受极深,特别是对于金钱使爱情发生“异化”的现象以及因情场主角“优柔自误”而导致的人生悲剧,体悟尤切,所以他要在自己的创作中把“武侠”的阳刚之美和“言情”的阴柔之美结合起来,营造出既慷慨又旖旎、既壮烈又缠绵、既苍凉又温柔的审美意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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